原载于《自然》(Nature)杂志“职业特征”栏目的报道,讲述了一位科学家不寻常的职业转型——凯利·科比(Kelly Cobey)如何从一名社会心理学家,成为抗击掠夺性期刊、捍卫开放科学的领军人物。
她的故事,始于一个开放获取研究如何直接改变患者命运的真实案例。
还记得你第一次为了一篇论文付费下载而头疼的经历吗?对于罕见病患者珍娜·凯恩德尔(Jenna Keindel)而言,一篇免费开放的论文,改变了她的生命轨迹。

2019年,患有肢带型肌营养不良症(LGMD)的Jenna Keindel,在社交媒体群组里发现了一篇开放获取(OA)论文。论文指出,一种名为抗-HMGCR肌病的罕见自身免疫性疾病,症状与LGMD高度相似,常被误诊。因为论文是开放的,珍娜得以仔细阅读并带着它去见了自己的临床团队。检测结果证实,她患的正是这种可治疗的免疫性疾病,而非此前认定的遗传病。调整治疗方案后,她的肌肉恶化速度显著减缓。
这个改变命运的故事,让Kelly Cobey更加坚定:开放科学不是口号,是能救命的实在力量。而这位渥太华大学心脏研究所的“开放科学带头人”,十年前还是个研究社会心理学的博士。她的转型,始于一场学术丑闻。
2011年,Kelly读博时,知名社会心理学家Diederik Stapel被曝15年伪造55篇论文,连累众多年轻学者删简历。“为什么造假能藏这么久?”她开始质疑:若科研过程更开放、数据更透明,会不会避免这种悲剧?
2015年,她抓住渥太华医院“期刊学中心”的工作机会——研究开放科学、科普科研诚信,哪怕当时她连“元研究”(研究科研本身的学科)都没听过。面试官后来评价:“她对‘用证据改生态’的执着,一下子打动了我。”
Kelly最擅长用“实在事”推开放科学:她把Jenna的误诊故事做成科普,让更多人懂“开放论文能帮患者自救”;揭露顶尖机构学者发“掠夺性期刊”(收钱不审稿),还在《自然》发声,推出“出版事实标签(PFL)”——像食品标签一样标注期刊质量,倒逼5万+期刊透明;牵头给“掠夺性出版”下统一定义,联合41位学者出版商解决学界难题。
她还推动更根本的改革:作为全球“科研评估宣言(DORA)”联合主席,她反对“唯影响因子论”,帮机构设计多元评估体系,让科研价值不止看论文。
“多数时候,会议室里不是反对就是敷衍。”Kelly坦言“倡导倦怠”是常态,连申请科研基金都因“贡献太非传统”碰壁——产假、开放科学推广,这些在申请表里“不算数”。但她有自己的办法:“去支持度高的地方做事”。比如现在牵头的1.09亿加元“脑-心互联”项目,强制要求开放数据、建共享平台,用成果说话。
对想跨界的年轻研究者,她只有一句建议:“找到你的可转移技能——我靠心理学练的‘懂人、会沟通’,在推改革时特别有用。”十年过去,Kelly从心理学博士,变成了改写科研规则的人。正如她刚入职时领导说的:“我不懂你具体做什么,但我知道这很有价值,且会越来越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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